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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君安抚不断,眉心皱成了山丘。

紫雄殿轰隆隆的微微晃动,神君登时冷下声儿。

“谁放的火!”

浮青一跪。

神君挑眉,正要问,同来的翠袖也跪下

“与浮青真君无干系,是小的闯祸。”

神君捏捏眉心,缓缓道

“自有人与本君说说来龙去脉,你且住口。”

又对老仙娥柔声道

“婆婆可先消消气,您这麒麟一怒,天下动,我这紫雄殿也是受不住的。”

老仙娥唔了一声,坐到一边,闭目养神。

这是断定要个顺心的说法了,神君自然领会。

少天真君,他的贴身仙仆也到场,还有一众目击的仙娥仙仆。

四下一问,自然真相大白。

“荒唐!”

“荒唐!”

“太荒唐!”

神君大大气的言辞匮乏了。

三声荒唐落地,浮青往前伏下身子。

“纵使这般,没有我先前的荒唐,张扬,便也没有今日的事端,我身边仙仆翠袖为我,与人不善,擅用仙器,与神君是荒唐,与我却是大大的忠心,贴心,我觉着是没错处。只是,燎了婆婆的住所,着实不该。这里,浮青道声万死,总之,一切责罚,全应有我受着。神君英明,自然知晓如何判。”

“此时你还牙尖嘴利。”

神君摆摆手,朝近旁的掌罚仙君示意

“削去仙籍。”

掌罚仙君执笔,看了眼神君,神君说完就转了脸去。

又看了眼浮青,他正直了身,拜道

“领命。”

“神君知我向来也护短护的紧,对他倒是起了欣赏之情,便想求个情,削去仙籍过重了些,换个吧。”

老仙娥睁开眼,笑看一眼浮青,转头向神君道。

掌罚仙君赶忙将笔提起,瞧向神君。

神君思索片刻,道

“仙位降一等,郁孤台思过三月。”

翠袖一直几不可闻的呜呜叫,却没人听得他。

掌罚仙君记下,便去领浮青。

浮青的幽蓝身影小成豆丁大,翠袖嘴上的禁锢之术方可解开。

从少天真君,贴身仙仆之间跑过,小声道了句

“我家真君先前确实荒唐,喜欢你这个小人喜欢得紧。好在如今回头是岸。”

郁孤台还是那般阴沉沉,浮青站上去,受了玄铁的绑,便朝上次送他,这回又是他相送的小仙使点点头。

“未来得及说,上次多谢。”

小仙使只叹气,良久,拍拍他的肩。

“看开些。”

浮青笑笑,又道了谢。

三月说快也快,白驹过隙一般。

浮青不在的阻妄宫,一片阴沉,不逊色郁孤台。

因是纵火者,翠袖被暂时收了仙力,便腾不了云,自然见不了自家真君。

浮青衣衫尽毁,盖了一条布,不省人事的被抬回来时,翠袖整整哭了一天。

这一次不省人事,不醒了整半月。

醒来后的浮青真君,见过的人都言好似换了个人。

那神情,像极了少天真君,甚至还要冷上三分,叫人当真噤若寒蝉。

贴身仙仆小翠袖,更是将愁眉苦脸四个字整日挂在脸上。